【果珍】Sweet Lullaby
*短打
*失眠是真的很难受
金硕珍又失眠了，对，又。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老是失眠，明明日子过得非常充实，充实得令人窒息，他应该享受睡眠才对，毕竟小学老师说过睡眠是修复身体的良药。
他这口药还没吃就被打翻了呢。
上一次能睡个好觉是在什么时候来着？金硕珍坐在床上思考着，无视他睁着的眼睛充满血丝和挂到脸颊的黑眼圈的话，日常和蔼可亲的气场其实依旧。应该没有吧，他都忘了好好睡一觉的感觉了，好想一闭上眼睛就失去意识，让人打晕他是不是快一些？
金硕珍随便挣扎一下，翻身下床，今天的行程只有录音，不露脸的行程简直脆骨。
“不行、不行……”
金硕珍梳洗完毕之后小跑回房，捞了一顶鸭舌帽戴上，犹豫再三还是把黑框眼镜带上，他不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有多憔悴！天，他世界级的帅气早崩塌到银河去了，因为那该死的失眠！
若不是传统的家庭教育教他失眠不能吃安眠药，估计现在他得躺在医院洗胃了。
“哥有说什么吗？”郑号锡往敞开的房门里探了脑袋，刚才好像听见金硕珍说了什么话，不过太小声了没听清楚。
金硕珍被他吓一大跳，差点扑倒在床上，他踉跄地回头，然后慌张地低下头冲郑号锡摆了摆手。“没有，你听错了。”
是吗？郑号锡心里嘀咕一句，叮嘱大哥赶紧出来，他们要出发了，便转身离开金硕珍的视野里，客厅传来弟弟们欢笑的声音，金硕珍却苦着一张脸。
只要今天完成录音就行了，回来之前买瓶安眠药吧。
“珍哥，你看错歌词了，是‘I wish to have wings’，‘I wish to fly’是下一句。”
金泰亨赶在金南俊开口之前给金硕珍指出他的失误，队长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对于金泰亨抢先一步说话没什么要指责的，而录音室里被指责的人却安静得诡异，没有道歉也没有玩笑，不像是平日的金硕珍。
“哥没事吧？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金南俊就着金泰亨的手按住按钮说话，后座的闵玧其紧蹙着眉头，似乎有点在意这个不在状态的大哥是怎么回事。
田柾国听到可以休息，立马从沙发弹起来给金硕珍开了录音室的门，见哥哥还站在麦克风前不动便上前去拉了他的手腕，“哥，去喝口水休息吧。”
“啊？哦、哦……”
金硕珍失魂落魄般走出录音室，田柾国隔着玻璃镜和金南俊对视，不明所以地耸肩。
朴智旻乖巧地递上矿泉水，金硕珍接过后一屁股坐在闵玧其旁边，不着急喝水，竟然发起呆来，意识有些涣散。
闵玧其推了下金硕珍的手臂，“眼睛怎么了？干嘛戴着墨镜来录音，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来搞笑的呢。”
他这一下拉回金硕珍的意识，欲哭无泪地偏头看他，颤抖的嘴角隐约要吐出惊人的话语，闵玧其极有先见之明，不着痕迹地瞥过在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弟弟们，或许不能在弟弟们面前暴露。
“哥，先让他们进去录合音行不，我和硕珍哥出去透个气，很快回来。”
闵玧其借了录音师哥哥的手把所有好奇心极强的弟弟们都抓进录音室，说完就带着金硕珍走出房间，绕进隔壁的房间里。
公司的每间房间都设有隔音设备，不用特意走到公司楼下说话，闵玧其反手将房间门上锁，顺手打开灯。
金硕珍和他心有灵犀，不浪费时间地开门见山道，“我失眠了。”
闵玧其愣住了下，“正常啊，我也失眠过。”
“我和你怎么一样，你那是熬夜，我是失眠！”金硕珍扁嘴，抬手拿下墨镜，给闵玧其看看自己失眠后搞出来的黑眼圈。闵玧其顿时哑了声，难怪戴着墨镜，事情有点严重啊。
“你怎么失眠了？”
他的问题莫名点着了金硕珍的怒火，“我怎么知道！就是闭眼睡不着，数绵羊也睡不着。”
闵玧其抿抿嘴，然后举起拇指到嘴边咬起来，开始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吃过安眠药吗？”虽然这不是最好的办法，治标不治本，但闵玧其暂时想不到更好的法子给金硕珍解决他失眠的问题。
这倒是问到了点上，换金硕珍哑火了，僵硬地摇头回应道。闵玧其松口气，肩膀微微耸下，“你吃看安眠药吧，但不能长期吃，如果还是失眠就去看医生，我没有其他建议了。”
金硕珍沉默了会儿，果然还是要吃安眠药吗？
闵玧其不知道他顾虑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意示该回去了，率先离开房间。金硕珍关了灯随后跟上，到录音房前不忘戴好墨镜，整理好思绪之后才进去。
录音结束，接下来该回宿舍了，所有成员都上了保姆车，唯独金硕珍还站在车外。
“不上来吗？”郑号锡问道，载着弟弟们的保姆车已经出发，金南俊从后面探头出来，眼神问着相同的问题。
闵玧其眼皮掀也不掀一下，“要去哪里吗？记得早点回来。”
同年亲故俩奇怪地看了闵玧其一眼，金硕珍顺着他的话给自己找台阶下：“嗯，家里见。”语毕他帮忙把车门关了，还是能看见九四年俩人投来的视线，他视若无睹地转身走向另一辆车，上车后目送那辆保姆车离去。
“哥，载我去附近的药局。”
金硕珍再次顶着墨镜出现在录音室。
上次因为状态不佳，后面两首的录音他不是很满意，但身体状况不允许他留下来继续录音，闵玧其也看不过他这样折腾自己，提前结束了录音，这才有接下来金硕珍到药局买药的画面。
但是！金硕珍小看了安眠药的效力了。
失眠的心情真的很糟糕，在金硕珍决定用安眠药‘治疗’它的时候迫切得连说明书都没看，想着或许和感冒药的效力相似，能睡一觉就行了。
吃下药后他乖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等待药效发作，可惜他没感受到一丁点的睡意，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
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硕珍哥快起来了！不是说今天要补录的吗？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事情睡得那么死啊，怎么叫都不醒……”
朴智旻的嘴巴上下开合地说话，看得金硕珍头昏眼花，耳朵更是受不了他这样叽叽喳喳地吵闹，想拉起被子屏蔽朴智旻的声音。
他伸手在身体周边探了会儿，压根没摸到被子，他困惑了下，怎么觉得床变硬了，还有他的屁股好痛。金硕珍眯眼看了自己身下，原来他坐在地上，怪不得床那么硬。
不对，床在……金硕珍边想边往旁边看，被子在床上，他人在地上。
“呀朴智旻！”
朴智旻闻言叉腰，“是，我在！如果哥是要责备我的话能否先看一看时钟，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吗？”
金硕珍蹿起三尺高的怒火被朴智旻吹的一下摇曳不定，红火闪烁着，火花时小时大。看时间？为什么要看时间？金硕珍顺着朴智旻的要求拿了枕头旁的手机，点开屏幕，率先引入眼帘的是金硕珍一张帅脸。
我真帅，金硕珍心里感慨一句，往下看了眼。
感慨才冒出个头，一下被惊恐掐得死死。
金硕珍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三两下脱去睡衣，随手捞了件卫衣穿上，风风火火地奔到卫生间刷牙。反观朴智旻，悠哉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没骨头似靠在门框，透过镜子给金硕珍一个‘你活该’的眼神。
“约了哥十一点到录音室，现在都两点了你着什么急……哎，你慢点，等会儿牙龈给你刷出血。”
金硕珍懒得和他继续说，录音师哥哥铁定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将抹了嘴巴的毛巾挂到钩子上，他贴着朴智旻的身体走出卫生间，眼见就要狂奔出去。
“……哦，哥！你还在公司？……抱歉抱歉！我睡迟了，现在就过去录音。嗯嗯，马上就到，下次一定请你吃一顿饭！”金硕珍拨通录音师的号码，用肩膀夹着手机边解释边道歉，快速穿好鞋子站起，猝不及防地被朴智旻塞了副墨镜到鼻梁上。
后者咧嘴一笑，“是哥的新习惯吗？其实你的黑眼圈很深，别天天熬夜。”
金硕珍愣了下，拍了拍朴智旻的肩膀后扬长而去。
他怎么会不知道弟弟在关心他，金硕珍心领了便好。
终于完成最后录音，金硕珍顶着录音师哥哥调侃的目光和他道谢、鞠躬、退场，一气呵成。一如往常地到地下停车场坐上保姆车准备回家，录音结束已经是吃晚饭时间，肚子正饿得咕噜咕噜响，他总算接起同样一直响不停的手机。
“嗯，柾国儿，怎么了？”
电话另一头诡异地安静，田柾国闻言也不回话，金硕珍还以为是手机出现问题，拿下来看了一眼屏幕，正在通话中啊。
“柾国？”
“……哥，你先回来吧，我煮了吃的，回来再说。”田柾国的声音迟了几秒才传过来，金硕珍严重怀疑手机出现问题，怎么柾国说话会那么迟，每次和他通话都是抢着说话，甚至抢不了还被调侃，今天有些奇怪呢。
而且怎么说，田柾国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日低沉许多，若不是手机显示他的名字，金硕珍会以为打给他的是金泰亨。
感冒了吗？金硕珍心想。
“嗯，我马上回去，柾国感冒的话记得吃药，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哦。”金硕珍顺口叮嘱他一句，全然不知踩中田柾国的尾巴，他听到这里突然笑了下，居然直接挂了电话。
金硕珍仿佛被刺中心脏，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我可爱的小忙内到底怎么回事！
一进屋金硕珍就觉得气氛非常不对，客厅一个人也没有，特别冷清。
“谁都不在吗？柾国啊——”金硕珍小声嘀咕道，随后扬声叫了田柾国，四处打量弟弟的身影，余眼瞥见餐桌前的人影，正眼一看是田柾国。
“你在的话怎么不出声，没听见我叫你吗？哇，这一桌都是你做的？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金硕珍拉开椅子坐到田柾国对面，望着桌上的几样菜越发饥肠辘辘，拿起筷子快速夹了菜来吃，他的柾国烧菜真有他的真传！太好吃了！
他吃得津津有味，脸上的喜色不加掩饰，夹菜之余瞄了田柾国一眼，肉片的辣味呛到咽喉，金硕珍咳得眼泪直流。一直做木头人的田柾国动了，倒杯水递给金硕珍，然而他始终一语不发。
金硕珍一口气将那杯水喝下肚，默默把筷子放下，开始看田柾国的眼色。
刚才他只是随便瞥了一眼，田柾国看他的眼神竟然那么可怕，他顾着吃饭压根没注意到，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凶狠得让金硕珍感到陌生。
“你不吃吗？”金硕珍轻声问道，田柾国依旧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眼睛也不眨一下，一句话没说。
金硕珍被他的沉默噎到了，不说话他怎么知道田柾国在想什么，他有做错事情吗？还是做了什么惹柾国生气？金硕珍想不到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反倒越想越委屈。
“柾……”
“哥没有其他的要说吗？”田柾国冷不防地打断他的话头，嗓音还是异常的低沉，表面看上去阴晴不定的样子，金硕珍觉得自己说错话他就会马上爆炸，所以在开口前反复斟酌话语。
他滚动了喉结，“你今天有点奇怪哦……啊，刚才在电话里听着你的声音不对，如果感冒的话不是让你吃药了嘛。”金硕珍记得自己是这样说的，又一次提醒田柾国。
田柾国面瘫的表情裂了个缝，像在咬紧牙根，拼命隐忍着某种情绪，除了刚才给金硕珍倒水的动作，一直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缓缓放到桌子，抽离时留下一个罐子。
“我没有感冒为什么要吃药？哥呢，是哪里不舒服才要吃药的吗？”
金硕珍的目光在罐子出现的时候便移不开了，脑袋一片空白，这罐药怎么会在田柾国手里，所以弟弟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是因为这罐药吗？
他的秘密这样被摊出来，还是田柾国来揭穿他的秘密。金硕珍头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心里慌得一批，而他缓缓抬起眼眸看着田柾国，目光却冷静到不行。
不能告诉田柾国他的状况，给他添加麻烦。
“没什么，我就是买了放着而已，没吃啊没吃。不过你怎么到我房间去了？别和我说你没进去，是这药罐自己滚出来吧？哈哈哈！没关系，就算你这样说哥也会相信。”金硕珍四两拨千斤地绕过问题，转而抛了个犀利的问题回去，嘴角微微上扬，对田柾国露出略微疏离的笑容。
他不想和弟弟有距离感，所以积极地和他们打成一片，时常年龄不分地玩闹，偶尔的小越界其实不足以让金硕珍如此反应。
或许是失眠带来的情绪影响，导致现在觉得有点生气了。
田柾国总是能敏锐地感觉到哥哥们的情绪变化，要说最为惊人的一次，撇开对象不说，田柾国居然能在对方轻描淡写地说了难以启齿的创伤之后，以‘害怕独自睡觉’为由到哥哥的房间去。实际上在后来的某一天那个弟弟向金硕珍说起这件事时非常感动那时候的田柾国来安慰他，虽然没能对他道谢，但由此可见田柾国真的很会察言观色。金硕珍忍不住感慨忙内的成长，不愧是他们一手带大的。
然而在情绪略微失控的边缘，金硕珍全然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田柾国抿了抿嘴，原本目不转睛地盯着金硕珍的双眼垂下，好似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一开口便把金硕珍的理智拉了回来。
“是我擅自进了哥的房间，抱歉。”
金硕珍仿佛被敲醒，看似完美的面子崩塌，他举起手要打断田柾国接下来的话，“够了够了，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个，哎这孩子，那么耿直像谁呢……”
“不是，这是我的错，惹你不高兴了。你吃饭吧，我回房间去了。”田柾国好像没有察觉到金硕珍的无奈，自顾自地说完话便离开餐桌，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留金硕珍望着他的背影傻眼好一会儿。
怎么回事，突然就闹脾气了？金硕珍心想，念头一转又觉得没可能，田柾国的脾气还算不错，不至于和他说两句话就闹脾气，或许他隐瞒买药的事情真的让他伤心了？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不明智，怎么可以让弟弟伤心呢。
金硕珍坐在餐桌前思前想后，田柾国给他准备满桌子的菜肴现在看着全然激不起他的食欲，他莫名地叹口气，糟蹋忙内一番好意了，明明进屋之前他饿得前胸贴后背，果然失眠不是什么好事，尽给他带来一堆麻烦。
再和柾国解释吧，他买安眠药的本意也是不得已，希望他能理解呗。其实金硕珍是不想和弟弟之间有隔阂，虽然说这件事也没多严重，至少在金硕珍眼里是极小的事情，田柾国怎么想他也不得而知了。既然弟弟不喜欢那他就不吃，管它失眠不失眠的。
金硕珍到厨房拿了桌盖将每个菜都盖好，隔离灰尘，然后转道去田柾国房门前敲了下门：“柾国你在忙吗？”
接着不等回应他扭动门把推开门，田柾国赤裸的后背和他打个照面，后者淡定地穿上衣服，乖巧地转身面向金硕珍，“哥有什么事情吗？”
艾西这疏离感，金硕珍走进他的房间，顺手将门关上，坐到了田柾国面前。
“那什么，哥不是要责怪你擅自进我的房间，只是我认为这有关我的个人隐私，我不想被人知道而已，你懂吗？”金硕珍斟酌着说辞，视线不离开田柾国的脸，仔细留意他的表情变化。
很好，不是特别生气。
田柾国沉默一会儿，抬手摸了自己的后颈再开口：“我知道了，我也是担心哥的状态，如果睡不好的话不需要勉强自己，吃药有副作用，我不想哥有事。”
“嗯嗯，你的心意哥知道了，只是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其他人。”
金硕珍补充一句，就连忙内都会那么关心他了，更别说其他成员，或许那个看似对谁都漠不关心的闵玧其会第一个冲他唠叨呢，他就当是真的好了。所以他必须和田柾国约定起来，这件事就他俩知道，就他俩的秘密。
田柾国一瞬间蹙了眉，但很快便舒展开来。“为什么？”
这个反问让金硕珍一愣，他问什么为什么啊，是笨蛋吗？
“我不想让其他人也担心啊！”
“哥的意思是让我担心也无所谓？”
这小子……金硕珍深深吸口气，头疼地捏住眉心，一定要这样误解他的意思吗？这样有意思吗！
“好，哥说什么是什么。”田柾国看出自己的问题难住了哥哥，率先后退一步，在金硕珍感觉忙内又听话了的时候他接着道：“但是这药不能吃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从根源上找出问题存在的原因，然后彻底消除，所以哥为什么吃药？”
总觉得柾国把问题给绕回来了是怎么回事？
金硕珍想着反正事情都揭到这地步了，最后那一点没必要隐瞒，他轻叹一口气，“我失眠啊，不知道什么原因，黑眼圈都出来了，我是不是不帅了……”他说完扁了嘴，世界级帅气的脸蛋这就毁了吗？
田柾国轻笑一声，单手捏住金硕珍的脸蛋，掰左边看看后掰右边看看，把哥哥都看傻眼了才道，“还是一样好看。”
“是吗？”因为被田柾国捏脸，金硕珍撅起嘴巴问道，这样看着就像可爱的小鸡仔，田柾国的目光扫过宛如果冻的嘴唇，滚动喉结后即可松手，不自然地清了嗓子。
“你的黑眼圈都可以和熊猫媲美了，你说呢？”田柾国笑着说道，这话成功让金硕珍抓狂，检查也不检查先给田柾国一顿揍，刚才闹得不开心的气氛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又回到原来的相处模式，打打闹闹。
金硕珍躺在床上内心挣扎许久，终于愿意翻身面向身旁的人，“其实你这个建议是不错，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为什么还要听摇篮曲助眠啊？”
田柾国枕着右手，左手贴心地给金硕珍拉好被子怕他着凉，大哥觉得自己一直被忙内照顾有点脸热，倔强地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也给田柾国盖好，逗笑了他。
“因为哥没有尝试过啊，若你是需要摇篮曲才能睡着的呢？”
金硕珍眨了眨眼和田柾国四目相交，他是在调笑自己吗？他的话听起来就在说他是个小孩一样，还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金硕珍看在眼里听在耳里都不是滋味。
“那好，去把灯关了，给我唱摇篮曲吧。”金硕珍一副大爷姿态说道，果断掀开被子让田柾国下去关灯，后者被他一秒翻脸的特技惊到，认命地下床。
房间随着“嗒”地一声陷入黑暗，金硕珍眯起眼睛努力适应，感觉到自己身侧的床陷了下去，田柾国回来了。
“他们都去哪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金硕珍暂时没有睡意，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路灯勉强看出田柾国的轮廓，打开闲聊模式。
田柾国拉好被子，听到金硕珍的问题后立马给他解答，“哥哥他们去买东西，原本我也跟着一起去的，结果到你房间找不着你，先看到药瓶，就没去了。”
该说你真有我的心吗？金硕珍心想道，然后把脸埋到枕头里。
“不是说唱摇篮曲，快唱吧。”
田柾国嘴角微微勾起，在脑袋里迅速翻找适合入眠的曲子，真给金硕珍唱起摇篮曲了。
“某一天，我给月亮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你V哥要是知道你唱这首歌一定很高兴。”金硕珍闭着眼睛说道，这首歌确实适合当作摇篮曲。田柾国的嘴角上扬，但不妨碍他接着唱，有些不记得歌词的部分他照着旋律哼着带过，金硕珍也没说什么，只是在黑暗中微微一笑。
奇怪的是，金硕珍以为有声音他会更加睡不着，怎知听着听着意识渐渐模糊，好几次都没听见田柾国在唱的什么，眼皮微颤抖着。原来他需要的是摇篮曲吗？这样说来，他是个孩子呢。
他无声地笑了。哦，他发现田柾国没唱rap呢，肯定又是不记得歌词了。
或许是田柾国刻意模仿金泰亨的唱法，那种低沉略微沙哑的声线，还有从一开始就不断轻拍他的动作，身边有人在呼吸、在陪伴他的感觉，每一个都可能成为让金硕珍睡着的因素。
他几乎感受到全身传来的疲惫感，压在眼皮上让他睁不开眼。
“柾国，晚安。”
他拼了最后的力气给田柾国说句晚安，意识彻底消散，逐渐将金硕珍拉进无底的深海里。
田柾国的手停在空中，他没再哼歌了，小心翼翼地给金硕珍盖好被子，他用气音回应道：“嗯，晚安。”
END
Comeback soon